现生出了很多问题,非常抱歉,下半年有缘再见

【卡壳】怨偶

*破镜重圆 为此改了时间线和一点小细节 大概就是二十结婚 二十三离婚

*对舞狮进行细节重构 忘掉看过的物料来看的话感觉会好一点

*请勿升三 请勿跳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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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克先拿了紫色的裤子,看着卡梦随手拿起红色的拎在手里抖落来抖落去愣是拖着不穿,傻乎乎抬头东张西望结果被贺导逮了个正着,后者从教练手里拿来紫色裤子换掉了他原先手里那条。


    拉几把倒。妹克背生恶寒,他分明感受到卡梦朝后、朝自己刮来的眼神,就算藏了一半在眼镜底下他也读得明白——看吧,不是我非要跟你一头狮子的,节目安排我也没办法。


    呸。妹克在心里骂,小把戏别人看不出来,你什么嘴脸我还不清楚吗——虽然哪怕卡梦光速把裤子穿了腰带系好,也会被贺导扒下来重搞。算了,他也不容易,上两次训练营都是贺导博流量的工具人。膈应是双向的,妹克想既然自己被膈应到了,卡梦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这钱总归是不好赚。




    没人知道他们结过婚,就算以前几个职业的非职业的解说在台上在直播间里瞎扯淡,也没有人会真的往那个方面想。但这波博弈确实就是傻子克高手,他们不仅有其名还有其实,只是都是年少无知非不信邪,结果互相在对方的人生履历里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以后找男人得解释闪婚黑历史,找女人还得再多解释一下性向,说自己过去纯属精神病,如今已经痊愈。




    还没闯出什么名头的时候他们就在一起了,十九二十岁,是认真谈恋爱的年纪。他们谈了,日子掰着手指头过,路用小碎步往前走,好像多跨一步就亏大,一定要拉着手再重头来过才算数。


    妹克以为,不,他没以为卡梦会求婚,但已知事实如此,他也以为卡梦会在生日、情人节或者夺冠之类的特殊时间求婚。但他没有,他挑了最稀松平常的一天,甚至记起来都不顺溜,后来领结婚证的日子又是拗口的一个。卡梦说,不能跟其他哪天撞到一起,那样就不特别了。妹克当时觉得挺好的,现在更觉得简直太好了,不愧是联赛数一数二的指挥,做这种决策也滴水不漏。这让妹克想起小时候自己养过一棵含羞草,很喜欢,它死掉的那天妹克甚至还落了两滴眼泪,对着它干枯的枝干双手合十,说自己一定每年的这一天都要祭奠它,结果几年后才想起还有过这档子事。遗忘是必然的,他坚信那样杂乱排列的日期在自己麻木的脑袋里留不了多久。


    但含羞草不比人,人亦不比含羞草。十个数字无数排列,妹克还是能精准说出卡梦的生日、自己的生日,还有两天后的结婚纪念日。他们第一个不会在一起过的纪念日。




    没有人不会被卡梦吸引,离婚后妹克看到卡梦仍然会忍不住这样想,没有人不会被那样的人吸引,他外显的很多特质放在征婚广告上或是第一次见面的相亲对象里,都是偏上等的条件。妹克估测假如卡梦去相亲,那对方给他回拨电话的可能性应该高达百分之九十,还剩百分之十的概率是他不巧在相亲的时候碰上的人是自己——没有什么评价会比他这个前任的“肯定”更加有力,所以如果卡梦未来真的要贴广告,一定得记得来找他。





    情多生于峥嵘里,深渊三结束卡梦邀他一起继续打下去的那段话妹克现在再想起来还是会觉得恍惚。那会儿他们已经经历了很多,荣誉和风雨让妹克以为已然可以看透很多事;他以为他可以将自己未来的职业生涯一眼望穿,可他忘了他们当时只有二十岁,还可以说得上是年轻。




    同居是妹克提起的,其实不算“提”,只是某一个很久远的休赛期他们聊到这件事,卡梦就拍板了。跟他相处有些话不用说的多明白,他总是会给出最完美的答案。




    所以错不仅在拍板的卡梦,错在他们根本就不应该有同居的想法。有些事情是只有做过才搞得清楚,甚至有些情况下还得反复做,反复做反复错,最终才会得出让自己心服口服的答案。


    年轻就容易犟,浑身是刺全是锋芒,他和卡梦一个样。妹克回忆自己最开始熟悉祭司的时候在每一张地图的每一个角落里试着打洞,有些洞点不好找他就不停地试,试到走火入魔。这时候卡梦过来告诉他这没必要,如果在临场应变上没办法很快作出反应的话,那个洞点就不应该是纠结的重点。


    “比赛不是自定义,你自定义祭司洞用完了还得退出重进,比赛没有那么多洞让你打呐。能熟练地打关键转点洞,还有应对特殊屠夫的保护洞,这就够了。”


    妹克什么都没说,只是咂了一下舌就退出了游戏,听话似的轻轻嗯一声,心里却闷闷,隔天训练赛上他还是执着地要打那种洞。


    “不是,你在干嘛呢!?”四排里卡梦的声音本就会不自然地提高,三四年前不比现在有所收敛,“不是跟你说不要打了吗!”


    大龙说没事没事我来救你了,卡梦没再多嘴,喊小铁修完去补佣兵的机子。



    他是对的,那个洞几乎不可能在比赛上打出来;可他也不对,他不应该同意让佣兵来卡半救算得上是秒倒的祭司。归根结底卡梦还是不愿意让妹克那么快死,他还是愿意给他一次机会、再给他一次,甚至不惜把自己也搭进去。妹克后来也没有说什么,他们之间的默契不需要明说,“谢谢”和“对不起”都藏在一杯替你倒的水里或者对视时莫名乱飘的眼神里。通常接到信息的那方会主动展开一个阳光明媚的笑脸,或是直接给出一个拥抱和一个吻,那时候的他们在无言的往复缠绵中就足够阐明心意。

    但错了就是错了。卡梦以为生活不像游戏只有最多三次机会溜鬼争取活到最后,他以为他可以对妹克永远偏心,永远给他更多更多的机会,然而生活告诉他这确实不是游戏——卡半救祭司白费两个搏命,前锋死在中场眼睁睁看依旧保不活的祭司被挂飞,卡梦也只是深吸一口气,这口气可以支撑他冷静盘完剩下的比赛,却不足以支撑他和妹克互相压榨耐心的茫然婚姻。




    游戏里谁都会犟,都是职业谁也不比谁弱,究竟谁是真英雄赛后复盘自然见分晓。但生活不是这样,打头活第一遍,第一回爱人、第一回被人爱,太多事情分不出谁对谁错。



    分不出对错、讲不清道理、断不清界线,这像是他们婚姻的定义。



    他们没有和平离婚,妹克想到这件事就窝火,明明卡梦是喜欢把话说开的性格,为什么到现在他都没能给出一个非要分开的理由。

    二人当时的冷静期过得也称得上是囫囵,似乎谁也没有在意这件事情,该比赛比赛该交流交流,但妹克把日子算得精准,他想或许还能凑活,等三十天冷静期过了就自动撤销申请,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可他错料卡梦其实也一直记着,三十天期满前他坐在寝室床上一边换睡衣一边说,妹克,记得明天一起去民政局,别忘了。


    忘你妈个猴。妹克暗骂,嘴里呛他,“没忘,记着呢,要不干脆寝室也换了吧省的闹心。”


    卡梦又是深吸一口气,他不明白是什么让妹克突然变得喜欢呛自己。


    “我不想跟你吵。”他说,“早点睡觉。”




    又菜又犟是妹克给他们爱情下的定义,同居的第二个休赛期就已经显出端倪,但没人愿意放弃。不撞南墙不回头,而一年前的某个假期就是他们的“南墙”,妹克一头撞上去,好像把自己撞傻就不会记得曾经。



    “曾经”是“有恃无恐”的“曾经”。不好的词——妹克在WBG自己的工位发呆时忽然上头,看着百度给出的成语解释如此评价——谁“依仗”谁?为什么要“依仗”?


    以前双排的时候看到最多的弹幕是“卡梦不要凶妹妹”,妹克现在回想起来有些错乱,可再怎么错乱,自己骗自己确实没有必要——当年的他就是立过flag,说以后在一起了一定不会跟卡梦生气,他也就是着急起来嗓门容易大的幼稚鬼而已。



    打脸不需要什么仪式感,只需要一个很热的天、很不给力的空调,还有一个很烂的战队成绩,再加上一个对方的无意冒犯。



    妹克右边耳朵很敏感,透过耳机没关系,但自然人声过响的话鼓膜就会有震动的感觉,不痛不痒但是难受。卡梦知道了之后会有意照顾他,平时总是注意轻声说话。最开始吵架的时候只要妹克说自己耳朵不舒服,或者表现出耳朵不舒服的样子,卡梦就主动不吵了,坐下来跟他认真讲道理。


    再后来不行了,再后来是妹克自己的声音震得自己耳朵受不了,但还是要一边捂着一边呛卡梦。卡梦大声说话久了嗓子就会哑,不像他,丹田发声不管吵多久都是声音洪亮。


    有一天他们两个出门购物,卡梦看到货架上的耳塞开玩笑说妹克要不要买一个,以后吵架给右耳戴上。

    妹克笑着说爬开,把耳塞从他手里抢走放回货架。


    他后悔没有说完后面半句,他以为卡梦能懂,毕竟他们之间的默契不需要明说——他想告诉他不买耳塞你就不会和我吵架了。不买耳塞你就还会记得要心疼我。




    同居是妹克提的,离婚也是。


    那天下午吵完卡梦坐在客厅里刷手机,妹克起身去厨房想要切点水果,他看着有些地方坏掉的苹果生梨想起重庆森林里那段很经典的台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每一个东西上都有个日子,秋刀鱼会过期,肉酱也会过期,连保鲜纸都会过期,我都开始怀疑,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不会过期的呢”



    “嘶…!”刀落在一旁,卡梦踢踢踏踏踩着拖鞋风风火火跑过来的声音让妹克慌张。


    “你在干嘛?怎么了?”


    “切水果切到手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切呢?直接吃不行吗?这不是多此一举?”卡梦说着拉过妹克的手想要看看他的伤口,“还这么不小心,你以后还想不想打比赛了?”



    为什么要切水果、为什么不小心……


    为什么刀刃朝上放水果刀、为什么吃饭前突然想起要擦灶台……


    为什么心理学家在木屋秒倒、为什么听见拉锯声音不靠窗……




    “关你屁事!”他大声喊,“老子怎么吃水果碍到你了吗!管东管西。”


    卡梦再张口前被妹克打断,“离婚吧。过不下去了。”



    然后妹克看到他皱起的眉毛慢慢松开,眼里光点被耷拉下来的眼睑遮掉一半变得死气沉沉。


    妹克以为卡梦会转身给他拿一张创可贴帮他贴上,替他切完剩下的水果洗掉水果刀,嘴里一直嘚嘚念他无理取闹。


    但他说好啊,明天先去申请冷静期吧。



    他最后只给他拿来了一张创可贴。



    妹克用牙撕掉包装给自己贴好,看着砧板上切成块的梨不知所措。




    转会没有给妹克带来什么情绪波动,他留给卡梦的多愁善感在正式离婚后的几个月间被咽进肚里的苦涩冲刷得所剩无几,看着Gr_ak如同看着已经死去多年的故人。


    转会后过了不久就是这个“故人”的生日,身边亲友都在送去生日祝福,妹克跟自己较了会儿劲才恍然似的想起他们之间除了是彼此前任这样尴尬的身份之外,更是并肩三年的战友。



    是四年前妹克自己说的,说不就是个第五人格吗,简简单单。


    卡梦当时问他怎么就简简单单了。


    他说,“喏,就是打比赛,拿冠军拿冠军拿冠军,然后退役。不是简简单单?”


    “小傻瓜,都跟你一样简简单单就好了呐。”


    “简单的不是拿冠军。”妹克说,“简单的是我永远跟你在一起。”


    ——二十岁的妹克以为可以把自己的职业生涯一眼望穿,但事实是他站在山脚下什么都没看见,等登上山巅才意识到那么多担子早就已经甩不掉了,没有力气再走下去的时候他发现最简单可以卸下的包袱,竟然是和卡梦的这场婚姻。




    在WBG的日子舒心快乐,老友在侧,教练亲和,妹克甚至乐意在直播间拉大摄像头给老板们炫耀自己新染新烫的头发——雾霾蓝色,纯属喜欢,看上去像存心为之完全因为卡梦那个逼什么颜色都染过了,留给别人的合适选择实在不多。

    更何况他何必避嫌,妹克恨不得让别人看到他就想起卡梦。他现在各方面都比卡梦好得太多,谁也难逃用自己的现状拉踩前任的“道德陷阱”——战队成绩正二对倒数,演绎得分第一对平平,有时候妹克在备战间听到解说的声音还是会忍不住抬头看屏幕,看到卡梦秒倒再低头嘲笑他状态萎靡,怕不是旧情难抛往事难弃,又被霉运缠身,大概跟本命年犯冲也有点关系,没了自己在身边那家伙估计也想不到要买点红色的衣物辟邪。

    妹克操作角色找手感,卡梦挂飞之后他也没心思看比赛,倒是给他的各种菜比操作找好了一万个理由——角色克制、点位不好、bp问题、缺少辅助……


    这场打完如果输了会不会有人安慰卡梦?妹克不小心想的有点远,但他知道除了催应援票和新星票之外卡梦从来不会说需要,好像第五人格是他一个人的游戏,就如同以往的婚姻也像是两个人在博弈,心情不好了要靠猜,手疼了要靠诈,真的吵了架有时候还得靠妹克撒娇哄。这就是所谓的默契,默契到最后就是离异。

    所以这场打完如果输了会不会有人安慰卡梦?得要有,但这种人最难搞了,你说没关系他跟你说对不起,你说下次加油他也跟你说对不起,直播间天天讲大道理,到最后还是一个人在房间里自己责备自己。对付这种人就要……


    “想啥呢妹克?”小汪突然从小铁那边坐到了妹克身旁,吓了他一跳,“人都死了还不投降呢?跟人机求佛呗?”


    妹克本来在笑跟人机求佛,大龙却插进一句,“他估计在那儿回忆往昔呢。”


    妹克不笑了,笑容僵在脸上,转而小铁开始接着他笑,起哄说卡梦死啦,Gr又要输啦。


    他知道这两个损人在钓他的鱼,但他还是没沉住气,把训练机扔到小铁怀里说自己出去上洗手间。小铁低头看游戏界面,朝圣者在红教堂打了很多洞,每一个都是几年如一日的完美。

    但打再多洞也救不了已经挂飞的人,门之钥不能穿越时空,他们注定回不去曾经。




    晚上饭前妹克帮忙摆桌,阿姨让他把防烫的餐桌垫拿来放中间。


    “诶这两层的怎么分开了呀?”妹克手里拿着两片本来合在一起的垫子问阿姨。


    阿姨打趣说它们两个不想在一起咯,“把它们扣到一起太费劲嘞,好不容易扣到一起么又放不平了。喏喏过来一点,对对对…”



    不想在一起了。


    一年过去妹克以为自己不会再痛,但当晚睡前他还是转过身背着大龙和小铁蜷着身子把脸埋进被窝小心控制呼吸。


    是谁不想在一起了?为什么不想在一起了?凭什么不想在一起了?看看你现在这幅堕落模样,你凭什么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收到俱乐部和贺导的消息,妹克又是心悸。哭过算过,前任这种东西还是应该在历史的浮尘里泯灭,但小铁躲在电脑后看自己热闹的眼神实在扎人,妹克推脱不得只好硬着头皮去舞狮。

    就这一次,此后老死不相往来。再流泪妹克也认了,但他绝不会承认里面哪怕有一滴是为了卡梦,最多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而已。





    拿裤子的时候没注意,穿上才发现有不同。妹克拿的是狮头的五尾狮裤,卡梦站在他身后把着他的腰,一种麻痒感从腰侧窜入大脑,好像卡梦手上有什么过敏原,隔着衣服直接让妹克的免疫防御系统崩溃。

    又一次举狮头胳膊没伸直被教练喊停之后妹克放弃了——卡梦的手在他腰上他总是条件反射地想缩胳膊——“不行我狮头举不动,我还是当狮尾吧。”



    下午见面卡梦一眼就看出妹克别扭,跟他搭话也只是笑笑不作答,反倒和小程聊得轻松。尤其当卡梦在狮背底下握住他的腰时,妹克紧张得好像要被狮子吃掉。

    “要不然换队吧,我也当不来狮头呐。”卡梦说,“我去跟贺导讲。”



    妹克听完嘴巴抿成一条线,呆呆地看着卡梦在远端跟贺导交涉,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等待期间妹克无意跟卡梦撞上两次眼神,看到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好像又是一副事不关己以为全都是自己在无理取闹的样子妹克就火大,跺了两步脚过去大声说,“不要换队了,就你来做狮头吧。反正换不换队都得要有人重新学狮头,真的不好意思,是我矫情了。”


    一年过去还是这样,卡梦皱紧眉头,“不是,你不会好好说话吗?非得要这样跟我讲话吗?”


    “我怎么样讲话了啊,我不是一直这么讲话的吗?你不爱听别听!”妹克没控制住,好在体育馆大没弄出回声,所有运营经理都火速关了录像和直播。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一个狮子。”卡梦顿了顿,放低声音引导妹克调节情绪。


    “我哪有不愿意?是你不愿意的。”妹克假装刚才浑身不舒服的不是自己。


    “行。”卡梦揉了揉眉心,“那我做狮头。”





    狮背底下又闷又热,第不知道几次踩到脚又把卡梦掐疼之后两个人甩掉黄狮子钻出来,是卡梦先开了口,“你能不能专心一点跟着我的动作?啊?本来就很热了不要乱动不可以吗?”


    “我操我乱动?你要不要看看你在乱跳什么啊?”妹克委屈,抑制不住扬起声调,贺导和运营经理识相地再次把摄像全部关掉。


    “不是跟你说好了先出左脚再右脚吗?”


    “那我不是在跟了吗?”


    “你跟个屁!你在后面拖着拽我还差不多。”卡梦作势要掀衣服,“你要不要看看你掐的?全青了估计。”


    妹克翻了个白眼,抱起手臂嘟囔,“那你活该,跑那么快不等我。”


    卡梦叹气,“我还要怎么等你啊?”



    还要怎么等?妹克听罢气得差点急火攻心,“你等过我吗!啊?你要换狮子我还白搭上去留你,我说离婚你说了什么?你就说 ’好的’ !你什么地方等我了啊!”



    卡梦被吼得愣住,他没想到妹克会突然提到这件事。就像舞狮一样,两个人本是一前一后搭伙,他想他可以跟妹克站在所有回忆的肩上做一辈子朋友,哪怕以后有一天离开第五人格的圈子也能在年前获得一句不是群发的新年快乐,或者在生日收到彼此的祝福。但他们贪心了,偏要在头上盖一套厚重的狮头狮背,偏要在原本可以纯粹的关系上添油加醋画蛇添足,现在他们把道具扔在地上,把结婚证撕碎,满地鸡毛里站着两个走不出也甩不掉过去的糟心人。


    还有办法回头吗?他们的婚离得就像投胎一般草率,冷静期不是在分居就是打比赛,休赛期转了会卡梦才勉强挤出点时间思考这个问题。前两天生日的时候收到妹克发来的红包,不是特殊的数字,没有遐想空间,卡梦也自然地在对方生日当天回礼。他向来过于谨慎,杨某人以前就这样评价他,但是初出江湖的少年不会生来就像他一样老气横秋,是他看过太多是非才每一步都走得谨小慎微,别人不主动,他就不发声。可他又太敏感,着急地想要给他和妹克的关系做调停,他乐于承担责任乐于做决策者,但是前提是他感受到了对方的感情——他感受到妹克的好感,所以他说要不要同居,他感受到妹克的爱意,所以他说结婚吧。他感受到妹克的不耐和怨愤,所以他说好的。

    卡梦以为他懂妹克,他也以为妹克能懂他,可如今看来他们两个又重新回到了一年前的原点,回到厨房里那些切了一半的水果前对峙,抱着疑惑和一些在逾矩边缘试探的好奇心——

    “你为什么要切水果?”他终于主动了一次,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小心,甚至还特地补了一句让妹克别生气。




    妹克说完那段话就觉得太超过了,暴露自己在破裂的关系中沉溺就好像在向对方示弱一样。他转身想走,卡梦却冷不丁地发问。他问,为什么要切水果。

    很平淡的一个问题,过了这么久的时间妹克才忽然觉得这真的是个很平淡的问题。对啊,自己为什么要费力把那些水果切碎了再吃呢?


    于是他说出了当时没有说的答案,“因为想做水果拼盘,想让你高兴。”




    那天下午到底吵了什么卡梦已经不记得,他或许没有那么生气,他只是着急妹克如果真的伤到了怎么办,假期已经快要结束,如果影响训练了怎么办。

    “我没有不高兴,我一直都只是担心你。”卡梦挠了挠头,“那……你不高兴吗?”



    “不高兴!”妹克觉得这人真的是个榆木脑袋,“你担心我为什么老是说话像在责备我一样啊?跟幻贺双排就会问人家会不会觉得冒犯,跟我就张口就来?”



    一看卡梦笑,妹克更来气,抄起地上的狮头就往卡梦怀里扔,“笑个屁你又一副好像跟自己没关系的样子!我他妈说要离婚要走,你半个屁也不放,人家淘宝都知道冲我叫两声,你呢你呢?啊?傻逼还在笑!”



    “那如果我留你,你还会走吗?”卡梦抱着狮头,不笑了,正正看进妹克眼里。求婚的时候卡梦也问,问他愿不愿意跟自己在一起,不过当时他已经感受到了答案,就像老人皇总会对这次救人会不会震慑有所预感一样。

    这次呢?这次我说要留你,你还愿意等我吗?

    卡梦心里没底,他没有答案。




    “走,我说我走你是不是就开门让我滚蛋了?”

    如果说到这他还像个木陀螺似的不拨不转,妹克就立刻换狮子。




    卡梦扔掉狮头换把妹克搂进怀里,“那我就不让你走,你愿不愿意再跟我结一次婚?”




    “结勾八婚。”妹克勾起嘴角,下巴搁在他肩头,“最多做你一辈子男朋友。”



end.


*后记:看着蛇尾除却本人确实能力有限之外 还有个原因是本篇创作灵感来自“好想让妹老师用‘拉几把倒’骂人啊” 然后第二段这个愿望就实现了 后面就拖了很久也没写

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记得长嘴是用来说话的不是用来吵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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