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生出了很多问题,非常抱歉,下半年有缘再见
*三部曲第二部——妹克第一人称视角
*请务必在看过前篇烂桃花以及蒙骗上篇后再点开此篇,否则会影响观感。本篇时间线与烂桃花完全一致,请紧紧跟随“妹克”的思绪,小心不要混淆时空
*因为篇幅过长所以分为上下
*三部曲共含两组cp:卡壳&虾觉 (本篇含极微量虾觉,不打tag) 请勿讨论其他cp
*杀手组织设定。存在其余私设,但因剧情需要,不便透露,如若发现,请勿较真,感谢
*更新周期可能极缓慢,如果您愿意等待,我不胜感激
*请勿升三,请勿跳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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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卡梦睡下,我转身去敲隔壁小铁房门,让他给我包扎一下伤口,却发现他不在自己房间。这时我听见鱼生房里传来压抑着的交谈声。我屏住呼吸凑近想听,听到他们似乎在争论目前的局势。
我装出刚刚过来的样子直接推门进去,看到鱼生瞬间关掉了屏幕最上层的界面,才慢悠悠问我进来怎么不敲门。
小铁看到我肩上的伤问我怎么搞的,卡梦怎么样了。
“这卡梦戳的。”我低头看了眼伤口,“他没事,已经睡着了。你们谁有空?帮我包扎一下。”
小铁说他来吧,于是带我回了他的房间。
“你们俩刚才聊啥呢?鬼鬼祟祟的。”我尽量把语气放得轻松。
“没有,我们在猜总部里谁在卖我们,不然怎么会每次任务都出问题。”
小铁回答得也很轻松,他或许没有怀疑我,也或许在试探我。
“也不一定就是总部暗算。不管谁,通过什么渠道拿到消息,请赏金杀//手找我们麻烦都有可能。”
“唉他妈的老子也搞不清楚,烦死了,明天再说吧。”
全都安顿好之后我打开电脑——刚才鱼生动作虽然快,但我还是瞥到一眼橘黄色的边框,那是朱雀内网的搜索界面。
我用黑来的权限查了刚才一段时间的搜索记录,心脏跳得快要蹦出来——有一条正好有关MRC,是Kaka和Maroco的身份信息。
我暂时不知道是什么让他们有了如此确切的怀疑目标,但小铁那些话无论真假,都说明了他们目前还没有确切证据证明我和卡梦的身份有问题。
这个时候不能操之过急。鱼生一直没死始终是我心中忧虑,可现在看来还是要先稳一稳,摸清楚他们两个到底了解到什么地步,我才好有下一步安排。
次日我醒来时卡梦还睡着。昨晚麻烦小铁给我们换了床单被套,还给他换下那身过于拘束的衣服好让他舒服一些。
肩上隐隐作痛,我却没法怪他。走到现在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现在想来我根本没有问过卡梦是否愿意,我只是一厢情愿地以为自己在带他逃离困境,但好像又在把他推向新的困境。
可我又有什么法子呢?难道他的人生要永远停滞在从学院毕业的那一天吗?我时常怨恨自己没有能力,找不到别的出路,而假如现在立场互换,我是卡梦,卡梦是我,他一定能做出更好的选择。
不多久他便醒了,第一时间询问我的伤口,我说我没事。他又问我之后的事情,我想起自己所做所为,顿时有些窘迫,就囫囵搪塞过去了。
“等你想起来了我就告诉你。”我说着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笑死了。他还会有想起来的那一天吗。
“卡梦?”
“嗯?”
我好奇他那日杀人时的心情和状态。他说他控制不住自己,像是成//瘾。我转回身来笑着看他,说他这辈子就注定要走这条路,他自嘲自己总添麻烦。
“妹克,你还记得我俩咋进的朱雀吗?太久了我有点忘了。”
“学院毕业直接就来了呀,没啥要记的。”
他突然问我,你杀人多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还没明白他的意思。
直到他说,“那挺好,那这样的话咱以后要是不干了也没多大负罪感。”
我不知为何忽然觉得心冷,借口起床,逃跑似的离开他的视线。
下午卡梦出了房间,我递给他半包我吃剩的饼干问他要不要,鱼生突然发话了。
“我要去一趟总部。”
我差一点没控制住,给卡梦递饼干的手都有点抖。
“去总部干什么?”我问他。
“我要把现在的情势和总部当面汇报。”他紧紧盯着我和卡梦,狙击手鹰一样的眼睛让我心里多少有些发麻。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自信不会暴露,唯独和总部当面对质,是绝对不能出现的局面。
小铁似乎也被鱼生这个决定吓了一跳,“卧/槽,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现在局势不清,你去总部很有可能是自投罗网。”我顺着小铁的话往下说,“而且下一个任务没几天就要执行,时间这么短你来不及往返的。”
“那等做完下一个任务我就去。就算死,我也想要死得明白。”说话时他仍旧盯着我俩,“如果有人不想让我去,也可以杀//人灭口。”
当晚我看到鱼生给总部发了消息,上面写着大龙的死讯、双子星的出现,还有我和卡梦是MRC残党的猜测。我仍旧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他怀疑方向,总之现在无论如何我都要杀了他。
他的猜测毫无根据并不足以让总部就此对我们下杀手,最多也就是下令调查,而MRC时期的资料早就被我清理过,不仅是我和卡梦,其他人的资料都没有照片佐证,况且我们加入朱雀也是通过正规渠道,一应信息全都清白无误。
至于小铁。
他也不会活着,到时我会亲手杀他,然后带着卡梦离开。
距离下一个任务执行还有三天,任务方案已经确定,我与经纪商也早就洽谈完毕,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但我没等来东风。我等来的是卡梦说——
“我们趁这两天来重新定一份计划吧,和上交给总部完全不一样的。这样就能确认到底是不是总部有内鬼了。”
我暗暗咬住舌尖才不至于让自己失态。鱼生应该也吓了一跳吧,毕竟在他的预想中,我与卡梦是同一阵营的,他现在可能也在害怕我们会有什么新招数。
没什么新招数,是我要嗝屁了。
新计划天翻地覆,我只能撤销我与经纪商的约定。我自知走投无路,想要逃走。但卡梦怎么办呢?我要带他一起逃吗?我怎么跟他说呢?那我把他留在这里又会怎样?
不对!
我猛地想起我和咖哥之前买的炸药,该到派用处的时候了。可现在我自身难保,咖哥退出多年,如何才能重新布局?
幻贺!
现在只有幻贺或许可以帮我。他是我唯一的底牌了,不然我就是死路一条。
时间倒是凑巧,刚好我们任务当天是周六,幻贺答应我周五晚他会去布置。我把炸//药的存放地点告诉他,让他按照我给他的地图位置安放炸//药。
周五晚我一直提心吊胆,终于在周六凌晨等到了幻贺的消息。
「都布置好了,引爆器就放在约好的地方」
我给他发了个谢谢的表情,总算暂且松一口气。
手机屏继续亮起,幻贺仍在给我发消息:
「这么多炸药够炸掉两层楼了,你有多少把握到底?」
「明天你们都参与行动吗?」
「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我不问啦」
「你们小心啊」
说实话对于这次突发的行动我几乎完全没有把握,我能确认的事情只有鱼生的死。
现在只有这样无差别对待的方案才能混淆视听;只要没有实证,只要没有别人去总部比对任务详情,哪怕再多的怀疑我都不会走到穷途末路。
唯一的祈求,就是让卡梦活过明天。
两层楼的炸//药由不同的引爆器起爆,我和鱼生在一层,小铁和卡梦在一层,当鱼生走到炸//药边上时,我就会引爆——就像当年他们对脸红做的那样。
人有的时候只需要多出几秒钟的反应时间就能死里逃生;我并没有同时引爆两层楼的炸//药,前后错开了我在耳麦里喊的一句快跑。
逃出大楼后我感觉有些目眩,想要大声喊卡梦却提不起力气,甚至有些反胃。我拿出手机和通讯器想要联系他,可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摁到开机键,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手枪上膛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转身时看到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我的脑袋——是小铁。
“是不是他妈你干的!啊?!”
他应该喊的很大声,我看到他脖子上夸张的青筋,不过声音传到我耳朵里倒没我预料中那么响。
小铁既然活着,那卡梦应该也能活着。
“卡梦呢?”我只感觉到我的嘴在动,却没有听清自己说的话。
“老子他妈怎么知道卡梦在哪里啊!”
“你没有和卡梦一起出来吗?”这几个字朦朦胧胧敲击我的鼓膜,好像是一场梦境。
“老子他妈自己逃命都来不及!是你他妈的把他们两个都炸死了是吧!是不是还想把老子也炸死啊!你说话啊?!”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等我反应过来时,我也正举着枪指着小铁。
“为什么不能是你干的呢?”我渐渐走向那个梦境的尽头,拨开迷雾似乎能看见一扇很大的门。
“为什么不能是你干的啊!”我听见自己歇斯底里的吼声——我推开了迷雾后的那扇门,看到三年前那场爆炸和大火向我扑面而来。
“就是你害死他的…!就是你害死卡梦的!你为什么不救他!!啊?!”
小铁的表情突然变得扭曲,他像是在犹豫什么,枪口甚至都微微下移。
我知道这是我开枪杀死他的好机会,可我浑身僵硬,竟然扣不动扳机。
“你他妈…你他妈先给老子把枪放下我//操!”
“我为什么要放!你不要过来!”
他没有再说,直接上手缴了我的械。我后知后觉手腕一阵剧痛——这小子下手没轻没重——不可自控地瘫倒在地上。
“妹克!”他扔下枪过来扶我——到底还是个孩子,既然已经到这个地步,就应该直接杀了我。
“卧槽你没事吧?受伤了吗?”
我身上不知为何没有力气,只有靠在他身上轻声说我没事。
“你没经历过爆炸吗小铁?”我抬眼看他。他似乎真的很不知所措,看来刚才对我举枪多半还是试探而已。
“我还没毕业的时候见过一次爆炸。”我半真半假地骗他,继续观察他的反应,“比这次大多了,整栋楼都塌了。”
“老子没见过爆炸,他妈的谁会每天有事没事搞爆炸啊。”
不可能。三年前他就在当场,是那个行动小队的一员。
“你没见过吗?”我引导他回忆, “我记得档案里记录过你们队三年前有一次爆破行动,我以为你们全员都参加了。”
“你说那次啊,那次我他妈睡过头迟到了。”
“啊?”什么东西,“你睡过头没人叫你?”
“我那天没在…哎你他妈问这个干什么?”
我见氛围缓和,就顺势跟他玩笑起来,“随便八卦一下啊,你怎么会没在?” 我有必要知道真相。
“那次行动前一个晚上老子他妈还在外面刚做完一单。本来是约好两头会和的,结果他妈老子睡过头了。”
“你们队员后来没把你打死啊?还会有这种事的。要是卡梦当时在,你早就被 '军法处置’了。”我笑他,“那你们那次行动竟然没出错?不愧是朱雀,应变真牛啊。”
“屁。据说是执行时间延后了几分钟,从总部临时调了个人过来。操你别说了,老子他妈那次写了少说有十份检讨,挨一顿骂写一份。”
我接着笑他,扶着他的手臂站起来。小铁没有参与那次行动,甚至让他们的原计划推迟了几分钟;就这几分钟,或许换了我和卡梦的命。
“你给他们发过消息了吗?都在哪里?我们去跟他们会和。”我问他。
“发过了。”小铁从兜里掏出他的通讯器,“卡梦到现在都没回。”
“鱼生呢?”我知道自己明知故问。
“…我看见他了。”小铁咬牙,表现得比大龙出事那会儿坚强许多,“他被炸死了…”
我佯装屏息震惊,“手机呢?手机试过吗?”
“你是不是炸傻了,这儿手机还能他妈有信号?”
“你跟卡梦一层楼的,他从哪边走的?”我慌了,“西边的楼梯吗?”
“对啊,西边的门,出口离我们这儿起码一条横马路。”
“他如果没走呢?如果受伤了呢!”我踉跄着迈出两步想要去找,被小铁拽回。
“卧槽你他妈听见没,警//笛声!”他压着嗓子吼,“我们快走吧!”
“我们走了卡梦怎么办!”
“他要是真受伤了警//察会救他的!我们两个再卷进去事情就更麻烦了!快离开这里吧!”小铁看我还走不稳,干脆架着我的手臂拖着我走,“他肯定没事好吧,老子跟你打赌,他肯定没事…到时候我们回去就能见到他了。”
等走出几个街区,我推开小铁,说我能自己走。
“妹克。”他却突然不动了,也把我喊住。我扭头问他怎么了。
“是不是你做的?”
他好像从嘴里把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砸到我身上。
我反问他,“为什么不能是你做的?我们在这里质问对方,谁也不能证明自己,这有什么意义吗?”
“老子不要意义!”他低吼道,“我他妈只想要一句实话…老子他妈队友全没了,老子可以不报仇,可以什么都不需要…!我只想要听你说一句实话…是不是你做的。”
我累了,已经再没力气争吵,只能像僵尸一样挪动步伐向他靠近,在他眼里看见一个了无生气的自己。
“我来想想你的逻辑,如果你的问题确实有逻辑的话…这次任务四个人,死了一个,失踪一个。假设鱼生和你自己都被你排除在考虑范围之外,那我是不是可以说你怀疑的对象就是我和卡梦了?”
我依旧向他逼近,甚至将他逼退两步。
“我说,不是我,但你也绝不可以,怀疑卡梦…!无论他活着,还是…”
这时通讯器突然响了,是总部发来新的地址,让我们更换据点。我知道他们看到鱼生的讯息一定会采取行动,再加上鱼生现在死了,事情闹的太大,我已经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收尾。我现在只想知道卡梦的生死,其他的我也无暇顾及。
下午我们两个姑且到新据点打点了一番,买来急需的日用品和衣服。可眼看太阳快要下山,卡梦还是没有出现。
“我去找他。”我从沙发上起身,好像失了魂,“卡梦应该是把通讯器和手机都搞丢了,所以不知道新据点,估计回我们原来住的地方了。”
“我跟你一起去!”
“你留在这里吧,万一总部有什么要求你先顶着,我很快就带他回来。”
但我打开房门时,屋里没有人。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小铁都逃出来了,卡梦一定也会…
我冲出公寓,上到街头四处张望,企图在人流里找到一头干草一样枯黄的头发——这次我一定要警告他不能染头了,再染真的要脱发的。
通讯器上是我几个小时前给他发的消息,手机上是我给他打的无数个电话发的无数条短信——尽管我清楚这没用,他一定是把通讯设备全搞丢了。我也联系了幻贺,让他一旦有卡梦的消息马上告诉我。
我不知道我在街上游荡了多久,手机铃忽的响起,是个不认识的号码。我心脏快要像今天的炸//药一样炸开,但还是尽量保持声音镇定,按下接听键。
是卡梦的声音。
一瞬间放松下来,我差点又要瘫倒在地。卡梦说他在幻贺家里借了幻贺的手机,他果然是把通讯设备都扔了。我用惯常的暗语告诉他我们的新据点,挂了电话又给小铁发短信,说找到卡梦了,确实在以前住的地方,要是卡梦先回去了记得给他开门。
我则趁这个机会去找了老怪咖。
“你怎么回事?一脸要死的样子啊?”老怪咖领我进门坐,给我倒了杯水,“我们存炸//药的地方有人动了。是你吗?”
我灌下两口水,点点头。
“怎么样了现在情况?”
“不好不坏吧算是。”我敷衍他。他被我敷衍惯了,也没再追问。
“咖哥,你帮我保管两样东西行不?”
“什么东西你说。炸//药都帮你保管过了还怕什么。”他打趣道。
我从外套的内袋里摸出两个金色的徽章。
“MRC的徽章?是你和卡梦的…”老怪咖很吃惊的样子,“你还留着呢啊。为什么让我保管?”
“现在局势有点紧张,我不好贴身带着这个了,想了想还是放在你这里吧,等风头过了我再来找你要回去。”
我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他,“如果我出事了,想办法找到卡梦,把徽章交给他。他不记得没关系,让他收着…不,让他想怎么处理都行,这是他的自由。”
我看到老怪咖拧紧了眉头,知道他又在酝酿什么骂我的话;我赶紧起身欲走,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没事的,我肯定回来好吧?你就给我保管好,敢弄丢我就弄死你!走了。”出门前我给他道别。
“咖哥,谢谢你。”
“再见。”
晚上回去时小铁就在沙发上干坐着,卡梦还没回来。
“想啥呢?好好一个孩子怎么傻了。”我问他手疼不疼,要不要我帮他按按。
“你去哪里了?”他说,“卡梦怎么没和你一起?”
“我到的时候卡梦不在,后来我在街上找他的时候接到他拿邻居手机打来的电话,他说他在邻居家借住,我就没过去,我散心去了。今天太晚了,他应该明天回来。”我又问他洗过澡了没,热水器好不好用。
“我还没洗。你先吧。”他还是那副老样子,两条腿弯折贴在胸口,一贯很没安全感的模样。
我洗完从浴室出来,“小铁你睡哪间?这房间还挺多。”
“我都可以,你挑吧。”他说着一头扎进浴室关上门,过长的刘海挡住眼睛,像只落无家可归的长毛狗。
我钻进被窝平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一小块墙皮沉思。我想如果总部暂时不发难的话,我也不会在第五个任务里做手脚了。太冒险是其中一个理由,主要原因还是我自己——小铁并没有参与那次行动,而且他是卡梦最关照的弟弟,就跟当年的幻贺一样。
可我的初衷不就是要在重演过去惨剧的过程里刺激卡梦让他想起那些事情吗?小铁和他关系越紧密,杀了他卡梦可能想起的东西就越多。
我感觉自己脑子里好像盘了很多细绳,一直都捋得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下就找不到绳头了;我想要掉过头去看,却发现它们早就全都团在一起;所有事情的起因、动机、过程、结果,原本被我放在一格一格小抽屉里,但我现在拉开抽屉,里面的东西和外面贴的标签已经全乱了套。
我要的到底是什么?
在我用后脑砸枕头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的当口,小铁推门进来了。
“你也想睡这间吗?”我说,“你要的话我让给你。”
他摇了摇头,“我就是今天想跟你睡一间。可以吗?”
“怎么了小铁?”他还是很低落,眼睛都红红的,不知道是洗头的时候洗发水进眼睛了还是咋的。我坐起来靠在床板,拍拍身边的位置让他过来,“没事的。会没事的。”
“我们聊一会儿吧。”他说。
“聊什么?”
“就说闲话。随便说什么都行。”
“去总部对质吗?”我假装正色看他。
“你他妈的!”他一下弹起来,生气地用拳头狠狠捶了我肩膀,“你他妈再说这个老子真杀了你!”
这家伙真的下死手,我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想要嬉笑着倒吸凉气说铁哥小的开玩笑呢,可莫名其妙地鼻子却发酸了。但玩笑还是照开,我还是忍着没哭。
“那你说聊什么。”我捂着肩膀让他提个有建设性的建议。
然后我们真的聊了很多闲天,从家住哪里,到学校生活,我才知道小铁不是我们传统学院毕业的,他是朱雀直属培养的。聊着聊着,他就这么脑袋一歪,靠着床板睡着了。
小孩儿就是小孩儿。我轻轻把他放平在床上拉好被子,关掉床头灯,自己去隔壁换了张床继续躺着。
他心里一定什么都清楚的。
我对着天花板呆呆地咧开嘴角,泪水顺着眼角划过耳廓,渗进发鬓和枕巾里。
小铁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真相。
凌晨三四点我手机响了,是幻贺用另一部之前与我联系的手机给我发来消息。
「卡梦走了」他说,「他不告而别了呐」还配了个流泪猫猫头。
我轻笑,先说谢谢,又给他发:
「是谁当年不告而别的?」
「你活该[滑稽]」
过了一会儿天还没亮时我听见敲门声,卡梦总算回来了。
他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我问他洗过澡没,他说在幻贺家借浴室洗过了,换身衣服就行。
“你又没睡好吧?”他揉了揉我的眼底。
我说我没睡,“你知道我睡不着的。”
外面天气很好,我们仨决定出门遛弯,熟悉熟悉环境,再找个附近的公园转转。
这个季节正好是广州樱花开的时候,我和卡梦却找了个全是桃树的地方坐下,没有花,也没有人。阳光很暖,我顺着天上的白云神游,想是不是桃花开的时候,卡梦的病就能好起来。
我跟卡梦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冷不防地他忽然问我,还想不想逃。
是该逃了,或许应该现在就走,趁天光尚在,趁鸟语花香。
我说好啊,吃完饭就逃。
但总部没给我们这个机会。新队员已经在来的路上,今日傍晚就到。
次日晚接到三岁的任务细则之后,我大概预感到自己这盘棋下到终局了。
说实话我不理解。还是那句,信息资料都是我亲自过目不应有差池,难道真就仅凭鱼生只言片语毫无根据的猜疑就要除掉我们吗?就算有赏金杀//手介入,也不过只能证明情报外泄,具体是谁做的,根本无迹可寻;另外即便要怀疑,他们起码应该先让我们回总部当面讯问。
而且我看这个阵仗,连小铁他们都不打算放过。
我把脸埋进花洒的水流里紧紧闭上眼睛——我想做的事已经做了,朱雀因为我而损失了整整一支小队,我已经胜利了,而明天我或许还会和卡梦死在一处。
我不可自控地笑着,疯狂笑声被我压在喉底;我死死咬住自己的拇指,犬牙刺在关节,颤抖着感受眼眶溢出的温热水珠滚落到唇边,混着没有下咽的唾液又滑向手臂,最终消失在下水道口。
走到床边我问卡梦要了一个拥抱,把他牢牢扣在怀里。
事到如今了我还有什么不甘心的啊?
第二天的任务地点是一个废船厂,我们到达后的大概半小时内,目标会出现在这里和我们进行货物交接。
这里很空旷,高度大约有小十层楼那么高,周围散乱着被丢弃的大型零件和设备。
我听到卡梦喊我,
“妹克。”
……
part 2. the end
*蒙骗——我最后的一段人生就是一个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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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前两部完结,卡梦和妹克的故事到此结束,希望您能再拨冗,看看我的创作理解和过程。
本篇(仅与卡梦妹克二人相关的内容)即便经过百转千回(下文会提及)但初衷是我无论如何都要在我所熟知的朱雀的最后一次深渊落幕前完篇。看完今天的比赛后我不愿再赌了,所以我不再润色,就以它最原始、最狂放的姿态展现出来吧。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因为这两部只有单人视角,而且卡梦还是失忆状态,所以难免有些东西我难以在文中阐述,就用聊天的形式写在这里吧。
他们两个绝不是单箭头;对卡梦而言,“没有遗忘”就是对妹克最大的告白。对妹克而言,他虽然在文中多次说过类似“卡梦你只能在我身边”这样的话,但事实上在最心底里,他仍然是那个“你去哪里我去哪里”的、心软不想杀小铁的妹妹,而他对卡梦的信任和依赖甚至超过他对自己的自信。
但无论有多浓重的情感都没有办法医治应激创伤,因为妹克的存在本身就是卡梦的创伤。
(其实妹克对爆炸这件事也有点ptsd,他也是直到自己布置了一次爆炸之后才发现的)
在烂桃花的文末,我暗示了卡梦已经把妹克也忘记了,只有这样他才能在日后漫长的岁月里慢慢想起,慢慢康复。我并不了解真正的ptsd就做出这样的设定还请宽恕我的无礼。
之前有朋友猜测是不是妹克自己设计了自己的死亡,我必须说以我个人观点来看,这对于妹克而言确实是个更好的选择,前提是如果他愿意割舍——但很可惜我笔下的这个“妹克”是个自私的人。假如他当初果断自杀,卡梦的病或许已经好了(天呐我怎么能说出这样冰冷的话来)
事实上烂桃花本来是独立的一篇,想要通过人物的死亡来映射fpx.zq未来选手解约,其中还会混合着(未)成年人荒唐的肉//体关系(我可以透露一点,原本在烂桃花中卡梦第一次犯病醒来,问妹克的第一句话是“你清理过了吗”),而情感方面也是一个纠结的三角。但最后不知道为什么盘着盘着这本子就变成这样了,变成一个让我头疼的剧情向。(不过也好在如此,你们不用被我最初的恶劣想法荼毒)
言归正题,卡梦和妹克所知的故事到此为止,但剧情尚不完整,大家应该也猜到下部的主人公了。下一篇我应该不会再打卡壳tag,大家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逛逛虾觉相关tag,也可以之后直接在我的合集里找。
之后的更新周期依然会比较长,所以非常感谢大家的等待和支持,所有的评论和每一颗小红心小蓝手我都非常珍惜,不过关注的话建议还是三思。如果你们随便点开我之前的作品,就会知道我真的属于随手打一枪看心情换地方的类型,(这或许和我入同人圈关注的第一个太太的风格有关)而且我是个妥妥混邪沙雕人,(通过我之前写过三角,以及烂桃花在最初稿中也是个三角相信大家应该能看出来)因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写出雷人的东西来,再加上文笔不好更新巨慢,不是投入感情的好对象。我不希望让你们失望,我也不希望自己的粉丝数总是会有一天开始慢慢下降(哭)
以上,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
(最后有几个无伤大雅的问题想问:小马是哪里人啊?小马能不能吃辣?皮皮虾好像是武汉人?湖北人应该挺能吃辣的吧?大龙龙是广东人吗?大龙龙能不能吃辣?)